關於傅柯第一次回應德里達
面對德里達的批評,傅柯撰寫<答德里達>一文回應。其重點如下。
首先,對於德里達僅以三頁關於笛卡兒為基礎,而批評他的「瘋癲」研究,實在不合當的。傅柯說,德里達的批評前提是,假設任何知識話語與哲學有關的。從而指出那部份有哲學上矛盾和局限性。並沒有針對他整本著作裡,各樣歷史資料,一一進行評價。
同時,德里達的批評只局限於哲學方面,完全沒有注意到歷史上所發生的事件,尤其是那些被迫害的精神病者,那些迫害事件比哲學思考更為重要。因此,傅柯認為,整體上德里達為了批評他,忽視了歷史事實。更曲解了笛卡兒的「沉思」,繼而歪曲了他對於「瘋癲」歷史的分析。
接著,傅柯開始他對於笛卡兒的「沉思」解讀與分析。第一,傅柯認為,笛卡兒沒有將精神病(瘋癲)放置於他的懷疑。
其次,對於德里達假設「另一聲音」回應,即所謂請求讀者的認同部份,認為太武斷了。因為「沉思」是表明了說話者在不斷互相位置,對於自我作出反思修正,在承擔著某種風險和嘗試。所以自我主體才能固定不變。如果「沉思」中有別的插話,顯然是德里達的想像,是他為了修辭,教學需要而設置的虛構。只要查閱一下拉丁版本的<沉思錄>便知道,那句子不可能是「另一聲音」。
第三,笛卡兒之所以指出,做夢比精神病(瘋癲)不真實,且能在「沉思」中佔有優越性地位,是因為做夢與精神病一樣,產生荒謬的幻想(經驗)。不過,夢是具有雙重功能的,一方面產生荒謬的幻想,另一方面能慣性地發生我們身上,而精神病是不會的。所以笛卡兒將做夢納入「沉思」中,成為充分,確實的檢驗過程。德里達卻沒有意識到自己曲解了<沉思錄>核心內容。
笛卡兒並沒有說,夢是一種更自然,更普遍現象。笛卡兒只說明他是人,是有睡覺和做夢的習慣。他為了在思考過程中,而引入睡覺的假設。利用假裝,模擬做夢的體驗,使夢的體驗成為「沉思」主體實際活動之一。同時,失去清醒時的確定性。實際上笛卡兒並沒有修辭,教學的作用。
第四,德里達曾多次用「荒謬」來形容瘋子。可是在拉丁版本的<沉思錄>,是使用「精神錯亂」來形容。那「精神錯亂」一詞,是有技術,醫療,法律等用語之意,是故,笛卡兒使用「精神錯亂」目的,是為了提出涉及有關思想,真理的法律(合法性)問題。德里達沒有發現拉丁版本的用語。
笛卡兒說明,沉思者正在模仿沉睡的人,做夢的情景。將「夢的體驗」置放於「現在」和「這裡」(筆者認為,此時此刻)。他便有說服力地,斷言夢具有極大自由性,把夢的形成限制於「沉思」主體的現實範圍。而瘋子則遠離主體的自由。正是那種不對稱的情況下,使到他重建一種表面對稱的假象,並且確立為可靠,不可懷疑的基點。
那就是傅柯對於笛卡兒的「沉思」解讀,以及他回應德里達的重點。由此看來,大家真的好好讀通笛卡兒<沉思錄>,畢竟他是現代哲學之父。不是想像那麼簡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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