亞略巴古對話錄—費雪曼篇

「喂!你有沒有去上海看世界博覽會?」哈利問道
「沒有,根本不打算。一來沒時間,二來,即使開幕前有人群演習,使人有秩序地參觀。可是,你看仍然沒有秩序地,爭先恐後,一大群人湧到中國館裡去。……反正,展覽年多,還是稍後時間去吧。」店長說。
突然,那年青女子便插話道:「對不起,可不可以添飲?」哈利和店長頓時停止交談。不約而同轉望那聲音的來源。
店長回過神來說﹕「當然可以。」連忙取回茶壺去弄茶。哈利則趁機打量那名年青女子。那女子面露微笑回應。哈利看著,覺得那女子有點好像女藝人—凱玄,屬於秀麗型,且心想著的確是一位美女。
那年青女子看到吧桌上的書籍--小說<不完全犯罪>和<費爾巴哈宗教哲學研究>,道:「看來你們是有文化囉。可以借來看一看?」霎時,那女子心知有點不好意思,便說:「真是對不起,我沒有自我介紹,我的名字叫Sofia Fritschmann (蘇菲亞.費雪曼)。我也喜歡看書,偶爾看電影等。依那本不是(魚占)川哲也的<不完全犯罪>嗎?」
店長亦弄好一壺茶回來。「久等。小姐你也閱讀那本小說<不完全犯罪>麼?」
「是的,我也喜歡閱讀推理小說的。因為在小說裡,作者在敘事過程中,故意地埋伏不少提示,不過讀者在閱讀時卻遺忘了,或者粗心大意地略過,又或視而不見的,就在真相大白時一剎那,忽有種「靈光一閃」的頓悟,恍然大悟的快感。真的樂透了。…….那本小說都以不在場証明的犯罪為主,其實不在場証明,只是利用時間上運用,或空間上轉移,讓人們認知上,產生錯覺,覺得很合理的盲點。只要憑冷靜而清晰且慎密邏輯思考,推敲每個證明的細節的話,一定找到破綻。世上根本沒有完美的不在場証明。」蘇菲亞.費雪曼道。店長和哈利兩人都感到那位女子,有點不簡單。
接著,蘇菲亞好像開了口的鳥兒般,侃侃而談說:「你們喜歡不喜歡看電影嗎?我正在為寫影評而苦惱。」
「看電影,有的,我是比較喜歡看動作電影,偶爾看看文藝電影。如果以導演作品而言,法國的梅維爾(Jean-Pierre Melville),他的警匪片和殺手片。…」
「啊!!他的御用男演員,豈不就是阿倫狄龍(Alain Delon)。我也喜歡他,他真的好有型,十分有男人味。如果他是我男朋友的話,好極了。」蘇菲亞插嘴說。
「原來所有女人,都喜歡阿倫狄龍那種型男。」店長暗語想。
「想有個像阿倫狄龍的男朋友?看來她沒有男朋友。」哈利心想。
「第二,日本的山田洋次,尤其是他的「寅次郎」系列,寫實地男人最痛。近期他的「武士」系列—<黃昏清兵衛>,<隱劍鬼爪>,<武士的一分>等,透過鏡頭運用,真實且細膩地描繪出低級武士生活境況。讓我認識江戶時代低級武士生活面貌。還有前蘇聯的艾森斯坦(Sergei Eisenstein),特別是他首次使用蒙太奇技術。」店長說。蘇菲亞點頭表示認同。
「至於我個人而言。比較人生思考方面。喜歡波蘭的奇斯洛夫斯基(Kieslowski Krzyszt),瑞典的英瑪褒曼(Ingmar Bergman),希臘的(Angelopoulos),尤其是奇斯洛夫斯基的<十誡>和<兩生花>。還有香港新浪潮代表的譚家明。」哈利說。
「哦!奇斯洛夫斯基和英瑪褒曼他們的作品,真令人頭痛,總是要看多次,才發現和感受他們電影所表達的內容。我比較喜歡劇情片,有故事性的,偶爾反映社會問題等。我的喜歡導演,有法國新浪潮代表的高達(Jean Luc Godard),日本的黑澤明,香港新浪潮代表的許鞍華。…. 哈利先生」蘇菲亞說。
「請叫我哈利。就可以。」哈利回說。
「剛才你提及Angelopoulos的。近日,我看了一部Angelopoulos的電影
「感觸地方在哪裡?」哈利回說。
「感觸。那一部,一段"尋/父"之旅,深刻地說明當"存有"越過"界限"時。就是邁向成長,生死,虛無的歷程。唯有在"父/親"裡,才得到安息。他將以往公路電影,轉為一種,我可以說,是心靈,哲理公路電影。透過旅程,探討人生意義。」
「對的,有電影評論家說,身為希臘人的Angelopoulos,好像他的思想祖先--古希臘詩人(荷馬),哲學家們,好像柏拉圖,還有德國的尼采等。以"生命","命運","存有",”悲劇”作為他的作品主題。」哈利說。蘇菲亞聽到哈利的分析,感到他是個奇貌不揚,非凡的,卻有深厚的眼光。
突然,店長問道:「那麼你是寫那齣電影的影評?」
「….基本上,編輯沒有指明寫那齣電影。只不過想我寫吧,現在我有點方向了。」蘇菲亞說。 「其實,你只要根據自己的觀點去寫吧,便可以。」哈利有點好奇說著。<虛空之行者>的原聲音樂播放完畢。店長便取出CD。
(本篇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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